“一个大学里,哲学系应该是最不时髦的一系,人数应该最少。但北大的哲学系向来有不少的学生,这是我常常诧异的事。我常常想,这许多学生,毕业之后,应该做些什么事?能够做些什么事?现在你们都快毕业了。你们自然也在想:‘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们能够做些什么?’依我的愚见,一个哲学系的目的应该不是叫你们死读哲学书,也不是教你们接受某派某人的哲学。禅宗有个和尚曾说:‘达摩东来,只是要寻求一个不受人惑的人。’我想借用
这句话来说:‘哲学教授的目的也只是要造就几个不受人惑的人。’你们应该做些什么?你们应该努力做个不受人惑的人。你们能做个不受人惑的人吗?这个全凭自己的努力。如果你们不敢十分自信,我这里有一件小小的法宝,送给你们带去做一件防身的的工具。这件法宝只有四个字:‘拿证据来!’这里还有一只小小的锦囊,装作这件小小法宝的用法:‘没有证据,只可悬而不断;证据不够,只可假设,不可武断;必须等到证实之后,方才可以算作定论。’必须自己能够不受人惑,方才可以希望指引别人不受人诱。朋友们大家珍重!”
这篇题为《怎样才能不受人惑?》的文字是时任北大人文学院院长的胡适先生给北大哲学系1931年毕业生的临别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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