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组织合法性的中介作用及其启示杜运周
1，2
刘运莲
2
(1．南京大学管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93;2．安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安徽蚌埠233030)要:基于整合制度理论与社会网络视角，从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和顾客关系网络三个方
面提出并检验组织合法性在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间的中介效应。基于209份新企业数据，
摘
通过多元回归方法对研究假设进行检验，结果显示: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与组织合法性正相关;政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不显著，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正相关;组织合法性在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间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在投资者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间存在完全中介效应。
关键词: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组织合法性;新企业绩效中图分类号:F27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6260(2012)05－0121－10
一、引言
创业正成为转型背景下日益活跃的活动，然而新企业普遍面临高死亡率问题，一个主要的原因是，
2010)。创新企业普遍面临新进入缺陷与合法性门槛，而难以有效地整合生存与成长的资源(杜运周，etal，1995)。业网络理论认为，创业活动的成功与否和创业者通过网络活动获取资源的能力相关(Zhao，
在中国转型期背景下，市场经济制度尚不完善，关系网络更是社会资源配置方式之一。新企业面临进入2008)，缺陷和合法性低的问题，可能更依赖创业者的社会网络整合创业资源(杜运周等，创业网络因此可能是促进新企业合法性进而实现成长的重要因素。鉴于中国转型期，政府在项目批准和资源的控制上仍有很大的掌控权，而与投资者建立良好关系有利于新企业获得资金支持，与顾客建立良好的关系能帮助企业获得成长的基础。本文将结合制度理论与社会网络视角，从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和顾客关系网络三个方面提出并检验组织合法性在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间的中介效应假设。本研究对新企业构建创业网络、提高合法性并促进企业成长具有一定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二、理论背景与研究假设
(一)理论背景
近年来，制度理论在新企业成长研究中逐步受到重视，制度学者认为新企业成长的关键是寻找克服
03-27收稿日期:2012-作者简介:杜运周(1980
刘运莲(1986
)，男，安徽亳州人，南京大学管理学院博士后，安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女，安徽亳州人，安徽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生。
“新企业创业机理与成长模式研究”(7073200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制度多元性与新企业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
(71272217);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新企业成长过程中的合法化机理研究”(70902080);合法性威胁形成及管理机理研究”
“市场导向，(20110491372);安徽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竞争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组织合法性与新企业成长关系研究”(1208085QG129);安徽省学术与技术带头人后备人选支持项目。与互动导向、组织合法性与新企业成长关系研究”
—121—
etal，2002)。Zimmerman等(2002)认为新企业网络有助于新企合法性门槛的战略与途径(Zimmerman，
业获取规范合法性。Tornikoski等(2007)认为创业过程实际就是新企业获取合法性的过程。网络化成长理论认为，企业外部网络蕴含着资源，网络对资源的提供为其成长创造了机会，企业利用外部网络越
2009)。而制度合法化成长理论则揭示了新企业充分，其对企业成长的影响作用也越显著(杜运周等，的成长过程是通过合法化战略，不断克服合法性门槛，获取制度情境内合法性与资源的过程(杜运周
2009)。杜运周等(2009)认为，等，新企业可信性和可靠性低，需要采取合法化战略嵌入制度，获取关键资源持有者的认可和支持，整合资源以实现成长。Aldrich等(1994)认为，在创业初期采取与利益相关者较一致的行为来获取合法性更能促进创业企业生存。Zimmerman等(2002)提出创业企业需要克服“合法性门槛”并整合资源，以促进企业成长。
简而言之，现有的网络成长理论与合法化成长理论，分别解释了新企业成长的部分逻辑，但是缺乏整合两种视角，分析社会网络对于对新企业合法化成长过程的影响机理。本研究通过整合社会网络与制度理论的合法化成长视角，探讨组织合法性在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间的中介效应，揭示创业网络向新企业绩效转化的合法化过程机理。
(二)研究假设
基于社会网络理论，本文着重分析新企业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与顾客关系网络三种创业网络对于新企业合法化成长的影响。首先，从政治网络角度分析，中国经济转型期政府对于企业成长的作用非常关键，因为虽然中国经济体制在不断改革和完善，但政府在项目批准和资源的控制上仍有很大的掌握权(Peng，etal，2000)。李宝梁(2001)和粱雄军(2004)认为:企业家参与政治网络，一方面可以获取社会地位，突破制度壁垒;另一方面，持续与政府部门建立关系的理性过程是不断维护“良好关系”并获得认可的过程，这会对企业成长产生积极影响。因此，研究政治网络与组织合法性、企业绩效的关系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其次，与投资者的社会网络作用于创业融资，会对创业融资活动起显著促进作用(林剑，2007)。再次，从顾客关系网络分析，与顾客建立良好的关系能帮助企业获得优质资源、好的服etal，2000)。务和更高效率的资源供应(Peng，
1．创业网络与组织合法性关系
Zimmerman等(2002)认为，组织合法性是一种新企业成长所需的关键资源，其作用甚至大于资本、人力资源、顾客满意、工艺技术以及网络，有助于企业获得其它资源，因此提出新企业成长的过程就是企业合法化的过程，即组织合法性提高的过程。而网络可能是提升组织合法性的有效途径。社会网络理
，“认识谁”“知晓什么”论认为可能比更重要，因为通过搭建社会网络，新企业可以借助这些网络节点的2008;杜运周等，2009)。杜运周等(2008)认合法性的溢出(spillover)提升自己的合法性(杜运周等，为:新企业整合资源的过程是多层次合法化的过程，获得创业网络包括购买者、供应商、竞争者、大学、科研机构、政府等行业内和行业间的合法性，有利于新企业整合外部创新资源;新企业加强与现有顾客、供应商、研究机构的联系有利于获取来自于这些群体的规范和认知合法性。一定程度上，企业通过外部网2009)。新企业的合法性包括管制合法性、络获取资源的过程是企业合法化的过程(杜运周等，规范合
2009)。与政府的网络关系能够提高组织的管制合法性，法性与认知合法性等(杜运周等，与投资者与2008;杜运周等，2009)。基于此，顾客的关系能够提高组织的规范与认知合法性(杜运周等，提出第一
组假设:
假设1a:政治网络与组织合法性正相关。假设1b:投资者网络与组织合法性正相关。假设1c:顾客关系网络与组织合法性正相关。2．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
Luo等(1997)认为，中国企业的企业网络包括两种形式:一是企业间的网络，包括供应商、顾客和竞
etal，1991);另一种是政企间的网络(Luo，etal，1997)。Hansen(1995)研究认为，争对手(Dubini，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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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社会网络的联系密度与企业绩效正相关。Curran等(1993)证实了网络、企业间网络和社会关系网络对小企业成长的作用。李新春等(2009)认为，创业网络是企业获取资源的途径，能以比市场手段更低的成本获取关键资源，因此会对企业的创建、绩效和成长产生积极作用。企业家参与政治网络有助于提
2001;粱雄军，2004);与投资者建立良好关系可以更容易获得资金克服制度壁垒(李宝梁，升社会地位，
2006);Peng等(2000)认为，支持，会对企业的成长产生积极作用(林剑，与顾客建立良好的关系能帮助企业获得优质资源、好的服务和更高效率的资源供应。基于此，提出第二组假设:
假设2a:政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正相关。
假设2b:投资者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正相关。假设2c: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正相关。3．组织合法性在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间的中介效应
杜运周等(2008)验证了合法化在先动性与企业成长关系间的中介作用。沈奇泰松(2010)验证了社会战略效应在制度和社会企业绩效之间的中介效应。本文认为，新企业通过其创业网络可以获取所需的必要或关键资源，从而使企业得以生存和成长，但是新企业获取网络资源要建立在企业合法性提高的基础上，因为只有得到创业网络中各结点的利益相关者的认可，才有可能从他们那里获取关键资源，2008;Zimmerman，etal，2002)。因此，进而促进新企业绩效(杜运周等，创业网络对企业绩效的积极影响可能是通过合法性在创业网络和企业绩效间的中介作用进行传导的。具体来说，新企业通过政治网络关系促进了管制合法性，进而促进了新企业整合政府等资源实现成长的机会;新企业建立投资网络关系促进了新企业获得投资者认可，进而获得融资实现成长的概率;与顾客建立关系促进了新企业产品获
2010)。基于此，得顾客认知的合法性，进而奠定了成长的市场基础(杜运周，提出第三组假设:
假设3a:组织合法性在政治网络和新企业绩效间存在中介效应。假设3b:组织合法性在投资者网络和新企业绩效间存在中介效应。
假设3c:组织合法性在顾客关系网络和新企业绩效间存在中介效应。
三、研究设计
(一)抽样与数据收集
etal，2001;2007)。我们委托北京某数据公司实施本文的研究对象为创建8年以下的新企业(Li，
了问卷的发放与回收。最初同意接受调查的新企业约400家，最终收回230份问卷(每份问卷的回答完整率均在90%以上)，删除不符合新企业条件的问卷21份，最后保留分析问卷209份，有效问卷回收率2012)。其中:技术行业样本数110份，达52%(杜运周等，占总样本的52．630%，非技术行业样本数为99份，50至99人的企业占13．400%，100至499占47．370%;50人以下的企业占总样本的66．030%，
500人以上的占2．870%;3年以下企业占回收样本32．540%，3至5年的企业占的企业占17．700%，
25．360%，5至8年的企业占42．110%。
(二)变量测量
1．自变量
Peng等(2000)和Li等(2007)，创业网络。政治网络量表来源于Xin等(1996)、并利用Likert五级
“根本没有”“很大”量表，从到分5个级别程度测量，请企业高层管理人员根据过去三年的实际情况做Larson(1992)、Uzzi(1996)和Scott等(2002)，出选择。投资者网络量表来源于Burt(1992)、顾客关系网
Peng等(2000)和Yeung等(1996)。投资者网络和顾客关系网络分别运用络量表来源于Xin等(1996)、
Likert五级和七级量表，“非常不同意”“非常同意”。由到
2．因变量
2001)针对中国新企业开发的量表，新企业绩效。根据Li等(2007，用5个财务指标(投资回报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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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回报率、利润增长、资产回报率、总体运营效率)和4个市场型指标(销售增长、市场份额增长、现金
2012)。测量采用Likert五级量表，，流与整体声誉)表示新企业绩效(杜运周等，从“更差”到“更好”请被调查者与竞争对手相比过去三年企业的绩效情况。
3．中介变量
etal，组织合法性。Certo等(2007)基于具有合法性的组织是被环境认可或接受的组织(Kostova，
1999)的认识，开发了一个主观评价量表，他们以企业被其关键利益相关者的认可度来测度组织合法性:“顾客高度评价企业的产品”，“供应商希望与您做生意”，“员工会自豪地告水平，该量表包括4个题项
”，“竞争者对您公司很尊重”(杜运周等，2012)。考虑到转型背景下，诉别人他们是您公司的成员政府etal，2001)，和投资者对于新企业成长的重要影响(Li，本文在Certo等(2007)组织合法性量表基础上增“投资者愿意与公司接洽”、“政府高度评价企业的经营行为”、“某些和您关系密加了3个题项，分别是，切的政府官员高度评价您的企业”以更完整地测度利益相关者的评价。所有项目均用Likert七级量表1表示“完全不同意”，7表示“完全同意”。测度，从1到7，
4．控制变量
etal，2001)。本研根据企业成长理论，企业规模、企业年龄和所处行业会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Li，
究将企业规模、年限和行业类型作为控制变量控制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其中:规模用企业员工数测度;企业年限用自企业成立之日起到问卷回收之日的年限差来测度;行业类型分为技术型企业与非技术型企业，并分别赋值为1和0。
(三)信度、效度分析
1．创业网络
(1)政治网络。对政治网络量表进行EFA因子分析，4个测项提取了1个因子，4个测项的KMO检
Barteltt球体检验的χ2值为305．710，P值为0．000，测的MSA值为0．644，测量条目相关系数在0．311～0．650之间，适宜做因子分析。按照因子特征根大于1，正交方差最大法提取的因子解
释了总方差的60．423%。表1同时给出了因子载荷和信度分析结果。从因子分析载荷结果来看，因子对测项的载荷4项均在0．700以上，表明政治网络量表具有较好的sα值为效度。政治网络因子的Cronbach’0．781，显示该子量表的信度很好。
表1测项
1．花费大量努力与政府官员及其机构建立私人联系2．投入实质资源与行政管理机构官员维持好的关系3．与国有银行官员及其它政府金融机构维持好的关系4．投入大量资金建立与政府高层官员关系KMO=0．644
Barteltt球体检验χ2值=305．710显著性水平=0．000
政治网络因子载荷与信度
因子载荷0．8070．7830．7820．736
0．781信度
(2)投资者网络。对投资者网络量表进行EFA因子分析，7个测项的从7个测项提取1个因子，KMO检测的MSA值为0．814，Barteltt球体检验的χ2值为505．447，P值为0．000，测量条目间相关系数在0．190～0．651之间，适宜做因子分析。按照因子特征根大于1，正交方差最大法提取的因子解释了总方差的50．378%。表2同时给出了因子载荷和信度分析结果。从因子分析载荷结果来看，因子对测项的载荷有5项在0．700以上，其余2项分别为0．544和0．659，政治网络量表的效度较好。投资者网
sα值为0．831，络因子的Cronbach’显示该子量表的信度很好。(3)顾客关系网络。对顾客关系网络量表进行EFA因子分析，对12个测项提取2个因子，因子提
2
P值为取的KMO检测的MSA值为0．855，非常适合做因子分析;Barteltt球体检验的χ值为935．064，0．000，测量条目间相关系数在0．102～0．599之间，表明适宜做因子分析。按照因子特征根大于1，正
交方差最大法提取的因子解释了总方差的52．812%。表3同时给出了因子载荷和信度分析结果。从因子分析载荷结果来看，因子对测项的载荷除一项在0．500以下，其余均在0．584～0．863之间，表明顾
sα值为0．845和0．853，客关系网络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顾客关系网络因子的Cronbach’总体信度为0．800，显示该量表的信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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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测项
投资者网络因子载荷与信度
因子载荷0．7740．7730．7420．7330．7160．6590．544
0．831信度
1．在与投资者讨论投资业务之前，创业团队成员与投资者是私人朋友关系
2．在与投资者讨论投资业务之前，创业团队成员与投资者一起参加过一些非正式活动(如打网球、看电影、吃饭等)3．在与投资者讨论投资业务之前，创业团队成员与投资者有专业性联系4．创业团队成员与投资者亲密信任的某人(与投资者讨论私密问题的人)认识
5．创业团队非公开的相关信息，能够被投资者信任的第三方意见机构或人提供给投资者6．我通过社会网络关系，比其它企业更能让投资者获得创业团队信息7．通过给熟人打电话，我可以让投资者了解创业团队相关信息KMO=0．814
Barteltt球体检验χ2值=505．447显著性水平=0．000
表3
测项
1．关键顾客为我们开起了其他“顾客之门”
2．因为我们向关键顾客的供应，因此能够获得大量的市场知识3．我们通过该关键顾客获得了新的顾客联系
4．我们大多有价值的顾客需求与趋势的信息，从该关键顾客获得
5．在与关键顾客关系中，双方都避免可能会严重损害另一方利益的需要发生6．我们与关键顾客保持紧密的社会关系
7．因为我们向关键顾客的供应，因此能够获得大量的技术诀窍8．关键顾客总是忠于对我们的承诺
9．我们在私人关系层面认识该关键顾客的人
10．我们大多有价值的关于产品服务共赢方面的技术诀窍是从该关键顾客关
系获得的
11．在与关键顾客关系中，没有哪一方会利用另一方，即使这样的机会出现12．关键顾客与我们保持着好的交流KMO=0．855
Barteltt球体检验χ2值=935．064显著性水平=0．000
顾客关系网络因子载荷与信度
因子1载荷0．7560．7260．7000．6960．6910．6400．5840．377
0．845信度
因子2载荷
信度
信度(整体)
0．800
0．8630．7730．7610．623
0．853
2．组织合法性
KMO检测的对组织合法性量表进行EFA因子分析，提出了组织合法性单因子构成的7个测项，
MSA值为0．826，Barteltt球体检验的χ2值为476．829，P值为0．000，测量条目间相关系数在0．232～0．579之间，表明适宜做因子分析。按照因子特征根大于1，正交方差最大法提取的因子解释了总方差的51．223%。表4给出了因子载荷和信度分析结果。从因子载荷结果来看，因子对测项的载荷均在0．500以上，新企业绩效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组织合法性因子的Cronbach’sα值为0．837，显示该子量表的信度很好。
3．新企业绩效
表4
组织合法性因子载荷与信度
载荷0．8030．7530．7410．7330．7090．6770．571
0．837信度
测量项目
1．过去三年，员工会自豪地告诉别人他们是您公司的成员2．过去三年，竞争者对您公司很尊重
3．过去三年，某些和您关系密切的政府官员高度评价您企业4．过去三年，供应商希望与您做生意5．过去三年，顾客高度评价您企业的产品6．过去三年，政府高度评价您企业的经营行为7．过去三年，投资者愿意与贵公司接洽KMO=0．826
Barteltt球体检验χ2值=476．829显著性水平=0．000
鉴于Li等(2001)对中国新企业样本的研究已经验证了该量表的有效性，因此我们将9个指标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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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企业绩效量表构成做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
22
df=22，显示拟合度非常好:χ=43．14，χ/df=1．961小于3，RMSEA=0．068，IFI=0．980，
NFI=0．970，CFI=0．980，GFI=0．960，说明该9项指标作为新企业绩效量表的构成是可以接
sα值受的。而新企业绩效构念的Cronbach’为0．856，表示新企业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
表5同时给出了因子载荷和新企业绩效的信度分析结果。综合因子载荷和CFA拟合结果来看，新企业绩效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
表5新企业绩效因子载荷与信度分析
载荷
信度
新企业绩效
1．投资回报率
2．销售回报率3．利润增长4．资产回报率5．总体运营效率6．企业的销售增长7．市场份额增长8．企业现金流9．企业整体声誉
0．4000．6700．6900．6300．6900．6300．6700．8100．560
0．856
四、数据分析与结果
(一)描述性统计与相关分析
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矩阵分析结果显示(见表6):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与组织合法性
p＜0．05;r=0．334，p＜0．01;r=0．336，p＜0．05)，正相关(r=0．186，初步支持假设1a、假设1b和假设1c;
p＜0．01;r=0．320，p＜0．01)，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正相关(r=0．190，初步支持假设2bp＞0．05);组织合法性与和假设2c，而政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正相关的假设2a没有得到支持(r=0．064，
p＜0．05)。综合以上相关关系，新企业绩效显著正相关(r=0．455，初步支持了组织合法性在投资者网络与新企业绩效间、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间起中介效应，即初步支持假设3b和假设3c。
表6
变量
1．公司规模(员工人数)
2．公司年限3．行业类型4．政治网络5．投资者网络6．顾客关系网络7．组织合法性8．新企业绩效均值
110．1030．0910．169*0．0670．148*0．159
*
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矩阵
3
4
5
6
7
8
21－0．0610．0120．021－0．0220．1120．0954．89
10．0020．017－0．0460．1250．1020．5420．5
1
＊
0．516＊
1
＊
0．346＊
0．178*0．1860．0642．880．961
*
10．336*
＊
0．320＊5．002
0．334
＊＊
10．455*
4．8180．942
13．5740．613
0．166*131．16＊
0．190＊3．247
721．3782．306标准差
*＊＊
P＜0．01(双尾检验)。注:N=209;P＜0．05;
0．8130．981
(二)回归分析与中介效应检验
本文按照Baron等(1986)提出的中介效应检验三步回归法，检验政治网络、投资
顾客关系网络对于组织合法性和者网络、
新企业绩效的影响机理。同时，为了消除
变量单位的影响，我们对规模变量进行了自然对数处理。
(1)政治网络、组织合法性与新企业绩效。本研究在控制产业属性、企业年龄和规模的情况下:第一步，做因变量(新企业绩效)与自变量(政治网络)的回归分析(模型1)，结果显示，政治网络没有通过显
表7政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组织合法性中介效应的回归检验
因变量
(新企业绩效)
回归模型13．123
＊
0．106＊0．0060．0430．013
自变量
常量
控制变量
公司规模(自然对数)公司年限行业类型政治网络组织合法性R2调整R2△R2Fdf2
(组织合法性)回归模型23．847
0．0660．0280．1860．173*0．0720．051
＊
3．456＊178
(新企业绩效)回归模型3
－
－－－－－－－－－
0．0680．049
＊
3．558＊194
＊＊＊P＜0．01;＊P＜0．001(单尾检验)。下同。注:N=209;*P＜0．05;＊
—126—
p＞0．001)，著性检验(c0=0．013，假设2a没有得到支持。第二步，做中介变量(组织合法性)与自变量
(政治网络)的回归分析(模型2)，p＜0．05)，结果显示，政治网络显著正向影响组织合法性(a=0．173，与相关分析结论一致，支持假设1a。第三步，将中介变量(组织合法性)与自变量(政治网络)同时纳入对因变量(新企业绩效)的回归分析中(模型3)，但由于政治网络与企业绩效不存在相关性，因此组织合法性在两者之间不存在中介效应。
(2)投资者网络、组织合法性与新企业绩效。方法同上，结果见表8。其中，在回归模型1中，结果
p＜0．05)，显示，投资者网络显著正向影响新企业绩效(c0=0．113，与相关分析结论一致，支持假设2b。p＜0．001)，回归模型2的结果显示，投资者网络显著正向影响组织合法性(a=0．377，与相关分析结论
一致，支持假设1b。将中介变量(组织合法性)与自变量(投资者网络)同时纳入对因变量(新企业绩效)的回归分析中，见模型3，结果发现，投资者网络对新企业绩效的影响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c1=0．040，
表8投资者网络与新企业绩效:组织合法性中介效应的回归检验p＞0．05)，同时组织合法性对于新企业绩效p＜0．001)，的正向作用显著(b=0．255，回
归过程中所有变量共线性诊断的VIF值均小于2，说明不存在明显的共线性问题。综合三步中介效应的回归检验来看，由于在同时将自变量与中介变量纳入新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的回归分析中，投资者网络对新企业绩效影响作用由显著到不显著(c1=0．040＜c0=0．113*)，同时组织合法性与新企业绩效的关系显著，因此根据Baron等(1986)的中介效应检验原理，可以认定，组织合法性在投资者网络与新企业绩效间起完全中介作用，支持假设3b。
常量控制变量
公司规模(自然对数)公司年限行业类型投资者网络组织合法性R2调整R
△R2Fdf2
2
＊
0．094＊0．010
因变量
自变量
(新企业绩效)回归模型1
2．825
(组织合法性)回归模型2
3．1980．0490．0240．198
＊＊
0．377＊
(新企业绩效)回归模型3
1．9810．083*－0．004－0．0450．040
＊＊
0．255＊0．237
0．0250．113*0．0920．073
＊＊
4．868＊192
0．1480．128
＊＊
7．613＊176
0．215
＊＊
0．145＊＊＊
10．799＊
174
(3)顾客关系网络、组织合法性与新企业绩效。方法同上，检验结果见表9。其中，回归模型1结果
p＜0．001)，显示，顾客关系网络显著正向影响新企业绩效(c0=0．197，与相关分析结论一致，支持了假p＜0．001)，设2c。回归模型2结果显示，顾客关系网络显著正向影响组织合法性(a=0．325，与相关分
析结论一致，支持了假设1c。模型3中，将中介变量(组织合法性)与自变量(顾客关系网络)同时纳入对因变量(新企业绩效)的回归分析中，结果发现，顾客关系网络对新企业绩效的正向作用显著下降，但
表9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组织合法性中介效应的回归检验p＜0．001)，是依然存在(c1=0．158，同时组织合法性对于新企业绩效的正向作用显
p＜0．001)，著(b=0．220，回归过程中所有变量共线性诊断的VIF值均小于2，说
明不存在明显的共线性问题。综合三步中介效应回归检验来看，由于在同时将自变量与中介变量纳入新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的回归分析中，顾客关系网络对新企业绩效影响作用相对下降(c1=0．158＊＊＊＜c0)，同时组织合法性与新企业绩效的关系显著，根据Baron等(1986)的中介效应检验原理，可以认定，组织合法性在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间起部分中介=0．197
＊＊＊
因变量
自变量
常量控制变量
公司规模(自然对数)公司年限行业类型顾客关系网络组织合法性R2调整R
△R2Fdf2
2
(新企业绩效)回归模型1
2．2210．076*0．0140．085
＊＊
0．197＊
(组织合法性)回归模型2
2．7460．0450．0370．236
＊＊
0．325＊
(新企业绩效)回归模型3
1．5070．065*0．0030．002
＊＊
0．158＊＊＊
0．220＊0．291
0．1540．137
＊＊
8．843＊194
0．1500．131
＊＊
7．870＊178
0．271
＊＊
0．137＊＊＊
14．375＊
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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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应，支持假设3c。
五、结论与讨论
(一)研究结论与理论启示
基于中国转型期网络对企业的重要影响，本文从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视角检验了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通过组织合法性的中介作用影响新企业绩效的三组假设，得出如下主要结论:
(1)创业网络与组织合法性。研究发现，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对提高组织合法性具有积极影响(假设1a、假设1b和假设1c)。这说明，在中国转型背景下，新企业与政治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成员的互动促进了企业合法性的提高。
(2)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本文验证了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对中国新企业绩效具有正向作用(假设2b和假设2c)，但政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正向关的假设2a没有得到支持。有研究认为，社2008;Aldrich，etal，1993)。而Peng等(2000)研究发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并不存在相关性(耿新等，现，与政府官员的人际连带(Personaltieswithgovernmentofficials)对既有企业绩效(以资产回报率和市场份额占有率为指标)产生了积极影响。王海珍等(2008)认为高管团队在政府工作的经验促进了企业绩效，并通过企业的政治网络活动提高企业的绩效。本文之所以与现有研究存在差异，原因之一可能是，本研究选取的样本为新企业，相对于既有的成熟企业来说，新企业与政府关系来往频率密度较低，缺乏政府工作经验，因此，政府网络在促进新企业成长上并未表现出显著相关性。谭燕芝等(2005)认为企业建立与政府的关系需要成本。由于新企业资源禀赋有限，要维持“良好政府关系”的高成本和这种。因此，关系的不确定性，致使新企业可能不重视或没能力与政府建立“良好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政治网络可能并没有在促进新企业绩效和成长上发挥显著作用。
(3)组织合法性的中介效应。本研究的最主要贡献在于:引入组织合法性视角，发现了组织合法性在投资者网络与新企业绩效间的完全中介效应(假设3b)、顾客关系网络与新企业绩效间的部分中介效应(假设3c)。这一发现揭示了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向新企业绩效转化的合法化过程机理，说明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并非简单直接对企业绩效产生作用，作为一种途径，企业通过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获取组织合法性，从而提高了新企业绩效。不同于先前的创业网络研究局限于创业网络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本文将组织合法性引入创业网络与新企业成长绩效关系的研究，基于整合视角对创业网络与新企业合法化成长关系进行解释。
(二)实践启示
本研究证实了新企业政府网络、投资者网络、顾客关系网络对组织合法性的积极作用，投资者网络和顾客关系网络经由合法性的中介机制对新企业绩效产生积极影响作用，对于新企业具有如下启示:一基于合法性开发创业网络，促进新企业成长。在中国转型期，交易活动需要网络来发挥作用(林剑，是，2006)，新企业由于自身的资源禀赋有限和新进入缺陷，网络的开发过程需要得到相关利益者的合法性2008)，认可，深度开发网络资源(杜运周等，促进新企业提高绩效。二是，丰富政府工作经验，改善和利用企业与政府之间的关系。新企业资源能力不足，加上面临大量不正当竞争、信息约束和关键资源的流动性不足，其必须建立同政府或国有企业之间的关系，以寻求制度认可与支持。新企业应丰富政府工作经验，建立自身的政治网络，利用政治网络成员具备的天然资源优势，了解政府相关部门的工作方式、内
2005)，部流程以及潜规则(谭燕芝等，提升新企业合法性。三是，注重合法性战略，促进企业持续生存和成长。本研究发现，新企业通过合法性可以促进绩效提高，阿里巴巴就是一个值得效仿的成功典范
(张玉利等，2007)。在创业初期，阿里巴巴团队通过主动宣传他们的企业文化(包括愿景、使命、价值观等)、互联网知识(产品宣传)，并通过讲故事(六脉神剑、阿里巴巴歌)及举行“西湖论剑”等形式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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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性门槛”，建立为大众熟知和认可的形象，克服了获得了企业生存和成长的条件。因此，新企业应
根据自身的行业特征和组织特征(企业的经验、声誉、能力和绩效等)寻求适宜自身的合法性获取手段，以谋求持续成长。
(三)研究局限及未来研究方向
本研究也存在一些局限，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加以关注。比如:需要动态地跟踪研究，探索不同阶段创业网络的演化及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并进行差异比较;也可以分析不同阶段组织合法性选择的战略差异及其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分析组织合法性在不同阶段创业网络与新企业绩效关系间影响过程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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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politicalnetwork;investornetwork;customerrelationshipnetwork;organizationallegiti-macy;newventureperformance
(责任编辑
张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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