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与盈余管理——基于两种盈余管理方式的

第３ｏ卷第３期　２０１７年６月　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Ｘｉ’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Ｖｏ１．３Ｏ　Ｎｏ．３　Ｊｕｎ．２０１７　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与盈余管理　——基于两种盈余管理方式的比较视角　王学军，尹改丽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ｊＥ武汉４３００７２）　摘　要：文章探讨了当公司所处的环境不确定性和行业景气度不同时，公司盈余管理程度与方式的差异，以　及二者的交互效应对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的影响。进一步研究当公司发生亏损时，环境不确定性与行业景气　度对其盈余管理的影响。结果表明，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与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正相关，且真实盈余　管理程度大于应计盈余管理程度；而且行业景气度加强了环境不确定性对应计盈余管理的影响，削弱了环境　不确定性对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当公司亏损时，行业景气度高低只对真实盈余管理有显著影响。　关键词：上市公司；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应计盈余管理；真实盈余管理　中图分类号：Ｆ２７２．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２８１７（２Ｏ１７）０３—００４７—０７　一、引　言　企业经营环境的不确定性对公司战略的制定、　文旨在研究公司环境不确定性和行业景气度不同时　公司盈余管理程度与盈余管理方式选择的差异，及　二者的交互作用对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的影响。　选择与实施、资金筹措、盈利能力等有非常大的影　响。Ｂａｕｍ等认为公司经营环境的变化使得公司盈　二、文献回顾　Ｇｒａｈａｍ等的研究表明盈余管理是一种普遍存　余发生波动，公司盈余将难以预测，这削弱了管理层　对信息的预测能力＿１］。这种不可预测性使得管理层　制定战略规划及进行经营决策的难度加大，影响管　理层战略目标的实施效果。若达不到投资者的业绩　在的管理行为，管理层通过盈余管理手段平滑盈余　来影响公司股价　］。盈余管理分为应计盈余管理和　真实盈余管理两种方式：应计盈余管理是企业通过　选择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方法，调整应计项目来操　要求，高管就不能获得预期的薪酬，且其职业形象也　受损。因此，为了减缓环境不确定性给公司带来的　控盈余；真实盈余管理主要通过操控经营、筹融资等　真实的交易活动达到盈余目标。蔡春等发现应计盈　余管理容易引起监管机构调查，具有较高的诉讼风　险，并且受制于企业会计弹性约束；而真实盈余管理　活动更加隐蔽，具有较大的盈余管理空间，但它将导　致现金流量的改变，影响企业的成长性，可能对企业　盈余波动性，高管有责任进行更多的盈余管理活动。　行业环境从中观层面反映宏观经济变化，企业　的行为与行业环境的景气程度息息相关。当企业所　处的行业不景气时，企业受外部行业环境的影响较　大，可能会导致企业出现产品大量积压、资金周转率　下降、融资困难等现象。对行业景气度进行分析，可　以使企业能够及时准确地把握行业发展的总体态　的长期业绩造成实质性损害　］。因此，研究管理层　在面对不同环境时，如何选择盈余管理很有必要。　目前，关于环境不确定性对盈余管理影响的研　究主要集中于应计盈余管理方面，针对真实盈余管　势，使管理层能够做出正确的经营决策。因此，在研　究盈余管理行为时应考虑行业景气度对其影响。本　收稿日期：２０１６—０５—１７　作者简介：王学军（１９６２一），男，河南鹿邑人，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人力资本与技术创　新；尹改丽（１９９０一），女，陕西榆林人，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技术创新与风险管理。　４７　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理的研究较少。一般公认会计原则允许管理者在处　理应计会计时有一定的弹性，这为管理者提供机会，　使得他们能够通过调整应计项目来减少账面盈余的　波动性。Ｇｈｏｓｈ和（）ｌｓｅｎ的研究表明，环境不确定　性越高，管理者利用应计盈余管理来降低企业业绩　波动的动机越强，环境不确定性与应计盈余管理程　度正相关　］。申慧慧发现在增长型公司中二者的正　相关程度较弱，而当企业进行负向盈余管理时，环境　不确定性对增长型公司和衰退型公司的影响并没有　显著差异　Ｊ。　目前，有关行业景气度的研究较少，陈迪红等认　为行业景气度是当行业处于不同的经济周期节点时　呈现不同的市场景象　。薛爽的研究表明在行业景　气度较高时，亏损公司定价最高，公司的市场价值与　行业景气度正相关　。　当公司发生亏损时，为了避免连年亏损，实现扭　亏为盈的目的，上市公司会进行适当的盈余管理，当　环境不确定性和行业景气度不同时，亏损公司的盈　余管理行为会有何变化？会选择较多的应计盈余管　理还是真实盈余管理？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　进一步研究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及二者的交　互作用对应计盈余管理与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差　异，并且研究当公司亏损时，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　气度对两种盈余管理方式影响的变化。　三、理论分析与假设发展　威廉姆森的公司理论中提到环境因素对公司有　很大的约束，管理者确定公司战略并做出具体决策　时，必需考虑环境因素变化可能带来的影响，并做出　相应调整。Ｂａｎｎｉｓｔｅｒ和Ｎｅｗｍａｎ的研究表明，应计　制会计为管理者提供了环境不确定性影响企业盈余　波动时的应对措施，当公司的盈余波动较大时，管理　层会运用应计制度来平滑公司的盈余　］，使得盈余　具有持续性和较高的预测能力。这种平滑企业盈余　的行为对管理层和投资者都比较有利。Ｒｉａｈｉ　Ｂｅｌｋａｏｕｉ认为通过平滑企业盈余，管理层可以使自　己的薪酬最大化，并满足投资者对管理层的要求　］。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１：　Ｈ１：盈余管理程度与环境不确定性相关，环境　不确定性越高，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越高。　Ｇｒａｈａｍ等运用调查问卷研究发现，很多管理　人员通过应用销售折扣、放宽信用条件、减少研发支　出等手段进行真实盈余管理［２］。Ｃｏｈｅｎ等的研究表　明，自ＳＯＸ法案颁布之后，监管部门对应计盈余管　４８　理行为监管更加严格，并且加重了惩罚力度，因此．　管理层倾向于减少应计盈余管理，增加真实盈余管　理ｌｌ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认为当企业所处的环境　不确定性提高时，所面临的风险增加，管理层会更加　青睐于真实盈余管理方式。由此提出假设２：　Ｈ２：其他条件相同时，环境不确定性越高，真实　盈余管理水平越高，且大于应计盈余管理水平。　当行业景气度高时，行业的整体经济状况趋好，　公司预期现金流和利润将增加，提升了投资者对行　业及该行业内企业的预期。为了满足外部投资者的　预期，管理者可能会通过操作应计项目使企业利润　增加，进行更高程度的盈余管理。当行业景气度低　时，整个行业经济低迷，预期公司现金流和利润将会　下降。管理层为了避免公司业绩持续下降或亏损，　通过操作应计项目使企业利润增加，但是当公司实　际业绩太差时，公司会通过降低利润为以后年度扭　亏为盈预留空间，长时间连续进行较大程度的盈余　管理将会引起监管机构的高度关注，因此这种盈余　管理行为是不可持续的。基于此，本文预测行业景　气度低时，盈余管理水平低于行业景气度高时。根　据以上分析，提出假设３和假设４：　Ｈ３：盈余管理水平与行业景气度相关，行业景　气度越高，盈余管理程度越大。　ｔ１４：其他条件相同时，行业景气度越高，真实盈　余管理水平越高，且大于应计盈余管理水平。　当行业景气度不同时，公司面临的环境不确定　性高低会发生变化，环境不确定性对盈余管理的影　响也会随之改变。因此提出假设５：　Ｈ５：行业景气度不同时，环境不确定性对盈余　管理的影响不同。　四、数据来源及研究设计　（一）数据来源及处理　本文从国泰安（ＣＳＭＡＲ）数据库中选取２０００—　２０１４年的Ａ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行业分类依　据为证监会２０１２年发布的“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　引”，制造业以行业次类（前两位代码）为准，其他行　业以大类（一位代码）为准，并剔除每年观测个数少　于１Ｏ的行业，以保证回归的统计特性。然后进行以　下筛选：（１）剔除金融行业公司、ＳＴ公司和数据不　全的公司；（２）剔除各年营业收入小于０的公司和营　业收入少于五年的公司；（３）对样本数据上下各１　分位数之外的数据进行了Ｗｉｎｓｏｒｉｚｅ处理，以降低　异常值对数据分析结果的影响。　王学军，尹改丽：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与盈余管理　（二）研究设计　１．被解释变量　其中，ＤＩＳＥＸＰ　为ｉ上市公司第ｔ年的酌量性　费用，由于目前我国上市公司没有单独披露研发支　出和广告费用，而是将这两项归于销售费用和管理　费用中披露，因此本文用销售费用与管理费用之和　（１）应计盈余管理的度量　本文为了检验上述假设，采用可操控性应计利　润来度量应计盈余管理。Ｄｅｃｈｏｗ等＿１　、黄梅和夏　新平　等的研究表明基于行业分类的截面修正　近似地度量酌量性费用。此模型残差即为异常酌量　性费用（ＡＢ—ＤＩＳＥＸＰ）。　Ｊｏｎｅｓ模型是度量应计盈余管理的基本模型。据　此，本文采用截面修正Ｊｏｎｅｓ模型对样本数据进行　分年度分行业回归，用公式（１）表示。　ＴＡ　１　　．ＡＳ　一ＡＲＥＣ　。　一Ｏｒ１￣－，十　，ｔ－－１叶眈—■　０／３　—一＋ｇｉ十　，ｔ　（１）１，　其中，ＴＡ　为ｉ上市公司第ｔ年的应计利润，应　计利润一净利润一经营现金净流量；Ａ—　是ｉ公司　第ｔ一１年的总资产；ＡＳ　是ｉ公司第ｔ年营业收入　与ｔ一１年营业收入之差；￣ｘＲＥＣ　为ｉ公司第ｔ年的　应收账款净额与ｔ～１年的应收账款净额之差；　ＰＰＥ　是ｉ公司第ｔ年的固定资产总额　，　为误差　项。模型１的残差就是可操控应计利润ＤＡ…。　（２）真实盈余管理的度量　本文参考陶珍珍等的研究方法口　，运用销售操　控、生产成本操控以及酌量性费用操控三种方式来　衡量真实盈余管理活动，分别用异常经营现金净流　量（ＡＢ—ＣＦＯ）、异常生产成本（ＡＢ—ＰＲＯＤ）和异常　酌量性费用（ＡＢ—ＤＩＳＥＸＰ）作为识别与度量三种真　实盈余管理手段的变量。三个指标的具体度量方法　如下。　经营现金流量模型：　＋　＋　（２）　其中，ＣＦＯ　是ｉ上市公司第ｔ年经营活动现金　流量，此模型残差即为异常经营现金净流　量（ＡＢ—ＣＦＯ）。　生产成本模型：　＿．＝　＝■一　＋　十　。　＋　十　＋　十　届　（３）　其中，ＰＲＯＤ　为ｉ上市公司第ｔ年的生产成本，　即本期营业成本与本期存货变动之和，此模型残差　即为异常生产成本（ＡＢ＿ＰＲＯＤ）。　酌量费用模型：　—　一一卢　一　＋　十　十　“　…Ｌ４）　因此，构建真实盈余管理总额用公式（５）表示。　ＡＢＰＲＯＸＹ—ＡＢＰＲＯＤ－－ＡＢＣＦＯ—　—ＡＢＤＩＳＥＸ　（５）　—２．解释变量　（１）环境不确定性的度量　环境不确定性变化来源于企业外部经营环境。　当外部环境发生变化时，会影响企业核心业务活动，　从而引起企业营业收入发生波动。本文采用Ｇｈｏｓｈ　和Ｏｌｓｅｎ的研究方法，首先计算企业过去五年营业　收入的变异系数，得到未进行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　定性，然后用各公司没有经过行业调整的环境不确　定性除以行业中位数，得到经行业调整后的环境不　确定性　ｊ。　（２）行业景气度的度量　行业景气度的度量参考薛爽的研究方法＿７］。首　先，计算每年每个行业内样本公司资产收益率　（ＲｏＡ）的中位数ＭＲＯＡ；其次，计算每年各行业资　产收益率中位数ＭＲＯＡ的中位数ＭＭＲＯＡ；最后，　比较每年各行业中位数ＭＲＯＡ与对应期间的行业　ＭＭＲＯＡ。行业景气度高低用Ｐｒｏ表示，如果ｔ年　的ＭＲ０Ａ大于其中位数ＭＭＲＯＡ，则表示当年该　行业景气度高，Ｐｒｏ为１，否则为０。　３．控制变量　对于控制变量，本文参考张金若等　、高巍　婷ｌ＿ｌ　的研究设计，将公司规模（Ｓｉｚｅ）、资产负债率　（Ｌｅｖ）、资产收益率（ＲＯＡ）、总资产周转率（Ａｓｓ）、事　务所审计意见（Ｏｐｉ）、审计事务所类型（ＡＦ）、公司短　期成长性（Ｇｒｏ）、年份（Ｙｅａｒ）和行业（Ｉｎｄ）作为控制　变量。公司规模越大，监管者对公司的关注度也增　强，迫使公司采取盈余管理活动时更为谨慎，因此，　预计公司规模（Ｓｉｚｅ）与盈余管理程度负相关。负债　率越高越可能违约，因此管理层越有动机进行盈余　管理，预计资产负债率（Ｌｅｖ）与盈余管理程度正相　关。业绩好的公司，越不需要通过应计盈余管理粉　饰利润，预计资产收益率（ＲＯＡ）与盈余管理程度负　相关。财务报告质量越低，盈余管理程度可能越高，　预计事务所审计意见（Ｏｐｉ）与盈余管理程度正相　关。四大审计质量高于非四大，预计审计事务所类　４９　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型（ＡＦ）和盈余管理程度负相关。公司的成长性越　高，管理层为了保持公司业绩的平稳增长，越有可能　进行盈余管理，因此，预计公司短期成长性（Ｇｒｏ）与　盈余管理程度正相关。变量定义及其描述如表１　所示。　表１　回归模型变量及其含义　变量名称　变量含义　可操控应计利润的绝对值，代表应计盈余管　ＤＡ　理程度　ＡＢ　ＰＲ０ＸＹ　真实盈余管理总额　ＥＵ　环境不确定性　Ｐｒｏ　行业景气度　Ｇｒｏ　公司短期成长性，用营业收入增长率表示　公司规模，用公司年末总资产的自然对数　ｉｚｅ　表示　资产负债率，为公司年末总负债与年末总资　产的比值　资产收益率，为公司当年净利润与期末总资　产的比值　资产周转率，为营业收入与期末总资产的　比值　审计事务所类型，若会计事务所为四大会计　事务所，则取值为１，否则为０　会计事务所审计意见，非标准审计意见取值　１，标准审计意见取值０　年度虚拟变量　行业虚拟变量　４．回归模型　为了检验本文提出的假设，建立模型１，用公式　（６）表示：　ＤＡ　一　＋　ｌＥＵ　＋　Ｐｒｏ　＋　ＥＵ　×Ｐｒｏ　＋　Ｓｉｚｅ　＋　Ｌｅｖ　＋　ＲＯＡ　＋　Ａｓｓ　＋　Ｏｐｉ　＋　ＡＦ　＋Ｊ８１０Ｇｒｏ　＋Ｙｅａｒ＋Ｉｎｄ＋￡　（６）　模型中ＥＵ　×Ｐｒｏ为变量ＥＵ　和Ｐｒｏ　的交互　项。模型１用于检验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及其　交互效应对应计盈余管理的影响。因此，构建模型２　用于检验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及其交互效应　对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用公式（７）表示。　ＡＢ—ＰＲＯＸＹ　一ｐ０＋　ＥＵ　＋　Ｐｒｏ　＋　ＥＵ　×Ｐｒｏ＋　Ｓｉｚｅ　＋　Ｌｅｖ　十　ＲＯＡ　＋　母７　Ａｓｓｉ　ｔ　４－８ＢＯｐｉ　＋８ｅＡＦ　＋　。Ｇｒｏ１．ｔ＋Ｙｅａｒ＋Ｉｎｄ　＋￡　（７）　根据假设１和３预计ＥＵ和Ｐｒｏ的系数大于０，　即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与应计盈余管理和真　实盈余管理均正相关。根据假设２和假设４，预计　５０　ｖ　Ａ　ｓ　ｆＴ　．＿　”ｄ‰Ⅲ　模型２中ＥＵ和Ｐｒｏ的系数大于模型ｌ中的系数，　即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越高，盈余管理程度越　高，且真实盈余管理水平大于应计盈余管理水平。　根据假设５，预计ＥＵ和Ｐｒｏ的交叉项系数不等于　０，即行业景气度不同时，环境不确定性对盈余管理　的影响不同。　五、实证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２为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可操控性应计　利润（ＤＡ）的平均值为０．０７２，最大值和最小值则分　别为０．３９９和０．００］，标准差为０．０７７，表明上市公　司之间应计盈余管理程度存在差异，但差异不大。　真实盈余管理总额（ＡＢ—ＰＲＯＸＹ）的均值为０．４３０，　远大于０．０７２，表明上市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　高于应计盈余管理程度。环境不确定性（Ｅｕ）的平　均值为１．１７３，标准差为０．７７１，表明不同公司所面　临的环境不确定性差异较大。资产负债率（Ｉ　ｅｖ）的　最大值为１．４８１，最小值为Ｏ．０７５，表明我国上市公　司在财务杠杆方面存在较大的差异。资产收益率　（Ｒ０Ａ）的中位数为０．０２９，最大值为０．２１８，最小值　为一０．２７８，表明中国上市公司中大部分都是盈利　的，且公司之间的盈利能力差异很大。样本中上市　公司大部分由非四大会计事务所进行审计，由四大　会计事务所进行审计的公司仅占总数的６．４　，会　计事务所的审计意见大部分为标准审计意见，非标　准审计意见仅占总数的６．１　。　表２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变量名称　Ｎ　均值标准差．中位数最小值最大值　ＤＡ　１３１８５　０．０７２　０．０７７　０．０４８　０．００１　０．３９９　ＡＢ　ＰＲＯＸＹ　１３１８５　０．４３０　０．３２６　０．３５６　０．００９　１．５９４　ＥＵ　１３ｌ８５　１．１７３　０．７７１　１　０．１９３　４．４６９　Ｐｒｏ　１３１８５　０．５１　６　０．５００　ｌ　０　１　Ｇｒｏ　１３ｌ８５　０．２ｌ７　０．６５０　０．１１３—０．７０２　４．８０９　Ｓｉｚｅ　１３１８５　２１．８４ｌ　１．２５３　２１．７４３　１８．９５６　２５．４００　Ｌｅｖ　１３１８５　０．５２７　０．２２６　０．５２８　０．０７５　１．４８１　Ｒ０Ａ　１３１８５　０．０３０　０．０６６　０．０２９—０．２７８　０．２１８　ＡＳＳ　ｌ３ｌ８５　０．７０２　Ｏ．５１８　０．５８０　Ｏ．０４４　２．８７４　Ｏｐｉ　１３ｌ８５　０．０６１　０．２４０　０　０　１　ＡＦ　】３】８５　Ｏ　Ｏ６４　Ｏ．２４５　Ｏ　Ｏ　］　（二）相关系数　表３为所有变量之问的相关系数，ＤＡ、ＡＢ—　ＰＲＯＸＹ与ＥＵ显著正相关，表明环境不确定性越　高，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越高。Ｇｒｏ、Ａｓｓ与ＤＡ和　ＡＢ～ＰＲＯＸＹ显著正相关，表明在资产周转率高、短　王学军，尹改丽：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与盈余管理　期成长性高的公司的盈余管理水平高。其余控制变　量与ＤＡ和ＡＢ—ＰＲＯＸＹ的相关性符号不相同，说　明其对应计盈余管理程度（ＤＡ）和真实盈余管理总　额（ＡＢ—ＰＲＯＸＹ）的影响不同。　表３相关系数矩阵　注　左下角为Ｐｅａｒｓｏｎ检验，右上角为ＳＰ∞埘ａｎ检验，…、　＊、　分别表示通过１　５　、１０　的显者性水半柱验　（三）回归分析　对总体样本和亏损年度样本数据进行回归，其　结果如表４所示。　表４回归分析结果　表明环境不确定性对盈余管理程度确实具有显著的　正向影响，环境不确定性越高，盈余管理程度越高，　因此，假设１成立。模型２中ＥＵ的系数（总体样本　０．０８０８，亏损年度样本０．０７７２）大于模型１中的系　数（总体样本０．０１４５，亏损年度样本０．００７５），说明　环境不确定性对真实盈余管理程度的影响大于应计　Ｉｎｔｅｒｃｅｐｔ　０．１６４６…（６．７５）　ＥＵ　０．０１４５…一０．７０６７…（一８．１１）　０．０８０８…０．１５４５　（２．２４）　０．Ｏ０７５…　０．２３４１　盈余管理程度。这表明当公司面临的环境不确定性　较高时，管理层会选择较多的真实盈余管理活动来　　（１．０２）　０．０７７２…（１６．２１）　Ｐｒｏ　０．００４０…（２５．３３）　０．０２８４…（３．４６）　０．０００１　（１０．６２）　０．０４１９…　达到盈余目标，这可能是由于环境不稳定时，监督机　构会加大对上市公司的监管力度，致使公司选择较　为隐蔽的盈余管理方式，因此，假设２成立。　（２．６５）　ＥＵ×Ｐｒｏ　０．００３８＊＊（５．３１）　＿０．０１０５　（０．０３）　０．００９６　（３．２２）　０．０４４７…　（２．４０）　Ｇｒｏ　０．０ｌ６８…（１＿８５）　（２．３５）　—０．０１５５…（３．４２）　　０．０２５３　（１．９９）　～表４中总体样本Ｐｒｏ的估计系数显著大于０，　表明行业景气度高的公司盈余管理水平高，因此，假　设３成立。模型２中Ｐｒｏ的系数０．０２８４大于模型１　０．０００７（１５．６８）　Ｓｉｚｅ　一０．００７１…（０．１７）　０．０３９３…（一４．０８）　　～Ｏ．００４０　０．００４５　（一¨．５６）　Ｌｅｖ　０．０４５２…　（１８．０５）　一０．００７２　（一２．５３）　０．０２０７…（一０．８６）　　中的系数０．００４０，说明行业景气度越高，真实盈余　　０．１３２４…管理程度越高，且大于应计盈余管理程度，因此，假　设４成立。对亏损样本年度回归时模型１中Ｐｒｏ的　（１３．５３）　Ｒ０Ａ　一０．１２０１…（一０．６０）　ｌ＿３Ｏ３２…（３．１８）　一０．６８２５…（６．０８）　　０．５５７１…（６．９０）　０．１３８５…　　（一１０．７４）　ＡＳＳ　０．０１０４…（７．４２）　０ｐｉ　０．０２２１…（３２．６３）　０．２７３９…（５４．６５）　０．０４６６…　（一２８．２３）　０．００８５　（２．２１）　一０．０Ｏ７４　～系数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这说明行业景气度（Ｐｒｏ）　对亏损年度的应计盈余管理没有显著影响，而对亏　损样本年度回归时模型２中Ｐｒｏ的系数０．０４１９通　过显著性检验，而且远大于模型１的系数０．０００１，　（１０．７５）　０．０１２９　（７．５８）　ＡＦ　０．００３４　（４．４７）　０．０４２ｌ…　（一１．７１）　一０．０００２　（一０．８９）　０．０５８４　这说明当公司亏损时，管理层选择真实盈余管理代　替应计盈余管理。这可能是因为亏损时外部对公司　（１．２８）　（４．３９）　（一Ｏ．０３）　（１．９４）　年份　行业　调整后Ｒ０　控制　控制　０．１７４９　控制　控制　０．４１５９　控制　控制　０．５３１７　控制　控制　０．２２６５　９．４３　的监督严格，选择真实盈余管理更加隐蔽，避免引起　监管部门注意，以此降低诉讼风险。　对总体样本回归模型１中ＥＵ×Ｐｒｏ的估计系　Ｆ值　注　５２．７５　１７４．８２　３３．７０　＊、＊分别表示通过１　、５　、１０　的显著性水平　检验。　数显著大于０，表明行业景气度高时，环境不确定性　与应计盈余管理程度的正相关性高于行业景气度低　５１　回归结果显示，ＥＵ的估计系数均显著大于０，　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时，模型２中ＥＵｘ　Ｐｒｏ的估计系数显著小于０，说　明行业景气度削弱了环境不确定性对真实盈余管理　程度的影响，因此，假设５成立。对比分析亏损年度　样本，模型１与模型２中ＥＵ×Ｐｒｏ的估计系数都显　著大于０，说明在公司亏损时，环境不确定性与行业　景气度的交互效应对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　均有影响，即行业景气度高时，环境不确定性对应计　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的影响都大于行业景气度　低时。　在总体样本回归结果中，模型１中公司短期成　长性Ｇｒｏ和资产负债率（Ｉ　ｅｖ）估计系数显著大于０，　说明在短期成长性水平高、负债率水平高的公司应　计盈余管理程度较高。模型２中公司短期成长性　（Ｇｒｏ）和资产负债率（Ｌｅｖ）估计系数都未通过显著　性检验，说明公司短期成长性和资产负债率对真实　盈余管理程度没有显著影响。公司规模（Ｓｉ（一　（　一一　（一ｚｅ）和资　一一一　一　一产收益率（ＲＯＡ）的估计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但是模型１中Ｓｉｚｅ和ＲＯＡ的系数小于０，模型２中　的系数大于０，这说明在大规模、盈利能力好的公司　会减少应计盈余管理活动，增加真实盈余管理活动。）的估计系数都显著大于０，说　明被事务所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的公司的盈余管理　焉　焉　　事务所审计意见（Ｏｐｉ程度较大。　在亏损年度样本回归结果中，模型１与模型２　　一中公司短期成长性（Ｇｒｏ）的系数都通过了显著性检　验，但是模型ｌ中Ｇｒｏ的系数～０．０１８９小于０，模型　２中Ｇｒｏ的系数０．０２３０大于０，说明当公司亏损时，　成长型公司会减少应计盈余管理活动，增加真实盈　余管理活动。　（四）稳健性检验　为了使得本文数据分析结果更可靠，进行以下　稳健性检验：一是所有变量都不进行Ｗｉｎｓｏｒｉｚｅ处　理；二是度量行业景气度的高低时将资产收益率　（ＲＯＡ）中位数换为均值，计算行业景气度方法与使　用ＲＯＡ中位数时相同。稳健型检验结果如表５所　示。由表５可知，运用资产收益率（Ｒ０Ａ）均值计算　得出的行业景气度与中位数法结果没有实质性差　异，变量未进行Ｗｉｎｓｏｒｉｚｅ的回归结果中个别系数　与前面分析结果不一致，这是由于不进行Ｗｉｎｓｏｒｉｚｅ　处理的样本数据中存在异常值，影响回归结果。这　５２　表明本文对变量进行Ｗｉｎｓｏｒｉｚｅ处理后回归结果更　稳健。因此，总体而言本文的实证结果是稳健的。　表５稳健型检验结果　变量ＤＡ　ＡＢ－ＰＲＯＸＹ　ＤＡ　ＡＢ—ＰＲＯＸＹ　变量未Ｗｉｎｓｏｒｉｚｅ　均值法衡量行业景气度　～一　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制洲一雅一一　～÷　Ｏ　１　Ｏ　０　Ｏ　一～々　　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我国Ａ股上市公司２０００—２０１４年数据　为样本，从应计盈余管理和真实盈余管理两个角度　考察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及二者的交互作用　对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为的影响，进一步研究当公　司亏损时，这种影响发生的变化。通过回归分析得　出以下结论。一是环境不确定性对盈余管理程度具　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环境不确定性越高，盈余管理程　度越大，且真实盈余管理程度大于应计盈余管理程　度。二是行业景气度对盈余管理程度具有显著的正　向影响，行业景气度越高，盈余管理水平越高，且真　实盈余管理程度大于应计盈余管理程度，但是行业　景气度对亏损年度的应计盈余管理没有显著影响。　三是行业景气度增强了环境不确定性与应计盈余管　理程度的正相关性，但是行业景气度削弱了环境不　一王学军，尹改丽：环境不确定性、行业景气度与盈余管理　确定性对真实盈余管理程度的影响。　本文的研究结论对监管机构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监管机构一般在行业景气度低时会加强对上市公司　的监管力度，在行业景气度高时对上市公司的监管较　择及实证分析ＥＪ３．系统工程，２００３（４）：７２—７６．　［７］薛爽．经济周期、行业景气度与亏损公司定价ＥＪ２．管理　世界，２００８（７）：１４５—１５Ｏ．　ｓｔｅｐ　Ｊ　Ｗ。Ｎｅｗｍａｎ　Ｈ　Ａ．Ａｃｃｒｕａ１　ｕｓａｇｅ　ｔｏ　ｍａｎ—　［８］　Ｂａｎｎｉ少，这可能会导致一些监管漏洞。因此，监管机构对　ａｇｅ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ｔｏｗａｒｄ　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ｏｒｅｃａｓｔｓＥＪ］．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Ｑｕａｎｔｉｔａｔｉｖｅ　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１９９６，７（３）：２５９　处于行业景气度高的企业也要加强监管，尤其是当企　业外部经营环境变化较大和公司发生亏损时。　参考文献　［１］　Ｂａｕｍ　Ｃ　Ｆ，Ｃａｇｌａｙａｎ　Ｍ　Ｎ，Ｔａ｝ａｖｅｒａ　０．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ｍａｃｒｏ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ａｎｄ　ｔｈｅ　ａｌｌｏ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ｉｎ—　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ａｎ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ｉｎｖｅｓｔｉｇａｔｉｏｎ　ｕｓｉｎｇ　Ｕ．Ｋ．ｐａｎｅｌ　２７８．　［９２　Ｒｉａｈｉ　Ｂｅｌｋａｏｕｉ．Ａｎｔｉｃｉｐａｔｏｒｙ　ｉｎｃｏｍｅ　ｓｍｏｏｔｈｉｎｇ　ａｎｄ　ｔｈｅ　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　ｏｐｐｏｒｔｕｎｉｔｙ　ｓｅｔ：ａｎ　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　ｔｅｓｔ　ｏｆ　ｔｈｅ　Ｆｕｄｅｎｂｅｒｇ　ａｎｄ　Ｔｉｒｏｌｅ（１９９５）Ｍｏｄｅｌ［Ｊ］．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　Ａｃ　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ａｎｄ　Ｆｉｎａｎｃｅ，２００３，２（２）：９９—１１７．　Ｃｏｈｅｎ　Ｄ　Ａ，Ｄｅｙ　Ａ，ｌｙｓ　Ｔ　Ｚ．Ｒｅａｌ　ａｎｄ　ａｃｃｒｕａｌ－－ｂａｓｅｄ　［１ｏ］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ｅ—ａｎｄ　ｐｏｓｔ—ｓａｒｂａｎｅｓ　ｄａｔａＥＪ］．Ａｍｅｒｉｃａｎ　Ｅｃｏｍｏｍｉｃ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６，９１（３）：　６４８—６６２．　ｏｘｌｅｙ　ｐｅｒｉｏｄｓ［Ｊ２．Ｔｈｅ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Ｒｅｖｉｅｗ．２００８．８３　３　５ｆ～　ｆ８　ｆ．　［２］　Ｇｒａｈａｍ　Ｊ，Ｈａｒｖｅｙ　Ｃ，Ｒａｊ　ｇｏｐａｌｉｓ．Ｔｈｅ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　ｉｍｐｌｉ　ｃａ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ｃｏｒｐｏｒａｔｅ　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　ｒｅｐｏｒｔｉｎｇ　ＥＪ　２．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２００５，４０（１）：３—７３．　［１１２　Ｄｅｃｈｏｗ　Ｐ　Ｍ，Ｓｌｏａｎ　Ｒ　Ｇ，Ｓｗｅｅｎｅｙ　Ａ　Ｍ．Ｄｅｔｅｃｔｉｎｇ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Ｊ］．Ｔｈｅ　Ａｃ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Ｒｅｖｉｅｗ，　１９９５，７２（２）：１９３—２２５．　Ｉ－３］　蔡春，李明，和辉．约束条件、ＩＰＯ盈余管理方式与公司　业绩——基于应计盈余管理与真实盈余管理的研究　［Ｊ］．会计研究，２Ｏ１３（１Ｏ）：３５—４３．　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　ａｎｄ　［４］　Ｇｈｏｓｈ　Ｄ，Ｏｌｓｅｎ　Ｌ．ＥｎｖｉＥ１２］黄梅，夏新平．操纵性应计利润模型检测盈余管理能力　的实证分析［Ｊ］．南开管理评论，２００９，１２（５）：１３６　１４３．　［１３］陶珍珍，余晓燕，严鑫．上市公司内部控制审计有效性　检验——基于盈余管理视角ＥＪ］．西安财经学院学报，　２０Ｉ２（６）：７１—７５．　ｍａｎａｇｅｒｓ’ｕｓｅ　ｏｆ　ｄｉｓｃｒｅｔｉｏｎａｒｙ　ａｃｃｒｕａｌｓ［Ｊ］．Ａｃｃｏｕｎｔ—　ｉｎｇ，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ｅｔｙ，２００９，３４（２）：１８８　～２０５．　［１４］张金若，高洁，刘溢．环境不确定性、产权性质与真实盈　余管理［Ｊ］．当代会计评论，２０１３，６（１）：４１～６２．　［５］　申慧慧．环境不确定性对盈余管理的影响ＥＪ］．审计研　究，２０１０（１）：８９—９６．　ＥｌＳ］高巍婷．审计质量、终极控股股东与盈余管理［Ｊ］．西安　财经学院学报，２０１２（５）：５３—５９．　［６］　陈迪红，李华中，杨湘豫．行业景气指数建立的方法选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ｔｙ　ａｎｄ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Ｔｗｏ　Ｋｉｎｄｓ　ｏｆ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ＷＡＮＧ　Ｘｕｅ－ｊ札ｎ。ＹＩＮ　Ｇａｉ—ｌｉ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ａｎｄ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Ｗｕｈ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Ｗｕｈａｎ　４３００７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Ｉｎ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ｗｅ　ｓｔｕｄｙ　ｔｈｅ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ｃｅｓ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ａｎｙ’ｓ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ｌｅｖｅｌ　ａｎｄ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ｕｎｄｅｒ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ｔｙ　ａｎｄ　ｔｈｅ　ｉｎｔｅｒａｃｔｉｏｎ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０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ａｎｙ’ｓ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Ｗｅ　ｆｕｒｔｈｅｒ　ｓｔｕｄｙ　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　ａｎｄ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ｔｙ　ｏｎ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ｗｈｅ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ａｎｙ　ｓｕｆｆｅｒｅｄ　ａ　ｌｏｓｓＴｈｅ　ｒｅｓｕＩｔｓ　ｓｈｏｗ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ｄｅｇｒｅｅ　ｏｆ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ｉｓ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ｌｙ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ｔｏ　ｔｈｅ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１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　ａｎｄ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　ｔｙ，ａｎｄ　ｔｈｅ　ｄｅｇｒｅｅ　ｏｆ　ｒｅａｌ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ｉｓ　ｈｉｇｈｅｒ　ｔｈａｎ　ａｃｃｒｕａｌ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Ａｎｄ　ｔｈｅ　ｉｎ—　．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ｔｙ　ｓｔｒｅｎｇｔｈｅｎｅｄ　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　ｏｎ　ａｃｃｒｕａｌ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　ｂｕｔ　ｗｅａｋｅｎｅｄ　ｔｈｅ　ｉｍｐａｃｔ　ｏｆ　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　ｏｎ　ｒｅａｌ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Ｗｈｅ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Ｄａｎｖ　ｓｕｆｆｅｒｅｄ　ａ　ｌｏｓｓ，ｔｈｅ　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ｔｙ　ｏｎｌｙ　ｈａｓ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ａｌ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ｌｉｓｔｅｄ　ｃｏｍｐａｎｙ；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　ｕｎｃｅｒｔａｉｎｔｙ；ｉｎｄｕｓｔｒｙ　ｐｒｏｓｐｅｒｉｔｙ；ａｃｃｒｕａｌ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ｒｅａｌ　ｅａｒｎｉｎｇｓ　ｍａ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责任编辑：王晓红）　５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