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公示语翻译_以上海世博会主题标语为例

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公示语翻译

———以上海世博会主题标语为例

束慧娟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苏州215006）

［“三维”摘要］本文尝试用生态翻译学的原则指导公示语翻译，并以此解读上海世博会主题标语的翻译。［关键词］生态翻译学；公示语翻译；主题标语［H315.9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B

［9358（2010）02-0039-04文章编号］1672-

“城对于本届世博会的主题标语，无论是中文

，市，让生活更美好”还是英文“BetterCity，BetterLife”都让人们一目了然。这是成功公示语的典范，充分体现了公示语简洁易懂的文字表述，符合用物

理媒介在公共场所传递特定信息的特点。然而当我会们将上海世博会主题标语的中英文进行对照时，

［01-22收稿日期］2010-

困惑于其字面的不对等。本文试图从生态翻译学视

角对其进行解读，并管窥出公示语翻译的新视角。translatology）的概念是近年由生态翻译学（Eco-“一种国内学者胡庚申提出的全新翻译理论。它是生态学途径的翻译研究（anecologicalapproachtotranslationstudies），抑或生态学视角的翻译研究

［作者简介］束慧娟，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学术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系统功能语言学。

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他一夜间从默默无闻成为英雄人物。5.利用词的韵味增强表达的生动性

将词汇的原始意义引申运用，在内涵上可激发读者丰富的联想，但利用词汇的搭配所产生的韵味和节奏也同样具有十分生动的效果。英语中具有很for-多这类固定搭配的词汇，如forgiveandforget，tit-tat，helter-skelter，brain-drain等，在英语运用中，通过恰当的选词而创造出的韵味能达到生动的效果，如：

这个时代有些人贫困潦倒，而有些人腰缠万贯。Thisisanageofbothpovertyandplenty.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Hehasmorebrawnthanbrain.

面临经济危机的时候，教育产业反而兴旺。Economicrecessionlooms，buteducationbooms.

少。

Intheeconomicslumpthereismorefiringthanhiring.

房地产业兴起了一阵子，随之马上出现了萧条。Thehousingmarketboomedandthenbusted.参考文献：

Z］.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方梦之.译学词典［

ShanghaiDaily、New本文材料来源：主要来自ChinaDaily、YorkTimes和Reader’Digest等报刊和杂志。

Herosefromzerotoheroovernight.我们应该以乐观的态度对待生活的压力。

Weshouldfacepressurewithpleasure.

经济萧条的时候，失业的人多，而找到工作的人

TheHighlightofExtendedSensesinEnglishVocabulary

［Abstract］AsaregularreaderofafewpopularEnglishnewspapersandperiodicals，theauthorofthisarticlestudiestheextendedsensesofEnglishvocabularywhichmainlyboildowntofivecategories，suchastheexpressionofabstractionviaconcretion，theen-hancedexpressivenessthroughimagery，theevocationofechoinreadersthroughsomepsychology-relatedvocabulary，andthefigurativeuseofvocabularybasedonsomemythologiesandfables，etc.［Keywords］translation；extendedsenses；expr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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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ionstudiesfromanecologicalperspective）”。“译持生态翻译学观点的学者会把翻译定义为

（胡庚申，2008：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的选择活动”

13）。进一步分析一下，该定义特别强调翻译过程——翻译生态环境（translationaleco－中两方面内容—

environment）和译者适应选择。生态环境这一概念仅从字面上就可以看出已经远远大过了传统所说的语境（context）概念。生态环境不只是语言环境，更是涵盖了文化、交际、社会等方方面面的原文世界和译者所面对的世界。由此可见，生态翻译学将翻译活动放在了一个更广阔的视角下，而不只是囿于语

——译者言层面的对等视角。从另一个强调的内容—可以看出生态翻译学强调译者为中心的适应选择，

地位。的确应该如此。因为原文本相对来说是固定“死”的，是的；而无论是能否对原文正确解读，还是

“活”译文选词是否出彩，都必须由的人，译者来决定。因此从生态翻译学的角度看，翻译的过程应该

是译者适应和译者选择的交替循环过程。

生态翻译学对翻译的本质、过程进行了全新的

从而也给译者提供了全新的翻译方法描述和解释，

以及翻译原则和译文评判标准。译者进行翻译时，“三维”（语言维、需要从交际维、文化维）着手，使译文能够达到多维转化的程度。翻译原则也被定义为“（胡庚申，多维度的选择性适应与适应性选择”2008）。

一、关于上海世博会主题标语

根据上海世博会的官方网站内容（http：//www.

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主题标语是先expo2010.cn），

“BetterCity，BetterLife.”有英文因为专家组认为

“，选择的主题要反映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问题”而“主题是对各个国家展示，且所以最好先有英文”（http：//www.expo2010.cn）。中文翻译为“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乍一看，这样的中文并不对应原文，至少从字词层面不是对等翻译。而英语原文从语言上看是一个简单的结构，和北京奥运会的英语主题“OneWorld，OneDream”结构一致。那么既然北京“同一个世界，奥运的中文主题标语直接对等为同

i

一个梦想”，为什么不直接把“BetterCity，BetterLife”“更好的城市，翻译成类似的中文结构，如更好的生活”呢？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结构上做如此大的变动，将原来简单的并列结构翻译成相对复杂的偏正结构呢？这些疑问也许单纯从语言层面很难得到满意的解释，而如果从生态翻译学的角度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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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新的启发。例如，当我们考察世博标语和奥

运标语的生态环境时，我们会发现差异；又如，当我们用生态翻译学的翻译标准去衡量世博标语的中文对应时，会发现多维度适应在这一个例中的体现。

1.翻译的生态环境

翻译的生态环境是生态翻译学中的重要术语，“指的是原文、原语和译语所呈现的世界，即语言、交际、文化、社会，以及作者、读者、委托者等互联互

”（胡庚申，2008：1）明确翻译的生态环动的整体。

境，对译者做出明智的适应性选择至关重要。据此

定义，再结合相关考证，我们不难发现世博主题标语和奥运标语的翻译生态环境不尽相同。

世博会所选择的主题需要既是当前国际社会共

又要体现出主办国区别于往届世博同关注的问题，

的新意，于是世博相关的专家团队搜集了历届世博

会的主题及其基本背景介绍，并结合世界发展趋势“城市”“生和中国、上海的发展实践，最终确立了和

这两大关键词。城市和生活的关系一直是活质量”

人类普遍关心的话题。远在两千多年前亚里斯多德：“人们来到城市是为了生活，人们居住在城就说过

”直至今天，市是为了生活得更好。这两者的关系仍然是世界各国普遍关心的问题。由此可见，英文原想要表达的就是城市文产生于这样的生态环境中，和生活的关系，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要表达城市对生活的影响，尽管最终出来的原文形式是相对简单的并列结构，但结合产生环境，我们就不难理解。其实“Bettercitycanmakelifebetter.”原文应该理解为如此解读后，我们就不会困惑于看似不对等的中文翻“城市，而会为让生活更美好”的译文喝彩，因为译，

这样的中文才反映了最真实准确的原语环境。“OneWorld，OneDream”而北京奥运会的的生iii

态环境是不相同的。北京奥运主题标语要传达的“13亿中国人民向全世界表达的美好梦想：共同是

创造一个和睦的社会、和平的世界、人与自然和谐相”。“通过奥运会，处的地球促进人的和谐与全面发

。（www.展，共同建设一个更加光明与美好的世界”people.com.cn）不同国家、不同信仰、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们可以在五环旗下，为了共同的梦想汇

聚在同一条跑道上，世界各国不同的文化可以和谐共荣、相互交流、相互借鉴。因此北京奥运的主题标

“世界”“梦想”语中和是并列关系，这不同于世博主“城市”“生活”，题标语中的和如此就不难理解看似相同结构的英文会有完全不同结构的中文对应，原因就在于翻译的生态环境不同，从而决定了译者或

ii

是原语作者用词的不同选择。

2.世博会主题标语翻译中多维度适应的体现：“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只有真生态翻译学认为

正地做到‘多维’地适应特定的翻译生态环境和至（语言维、少‘三维’文化维、交际维）的选择转换，才

”（刘艳芳，2009：16）我们有可能产生恰当的译文。

认为上海世博主题标语的中文至少满足了对英文原

“三维”文的选择转换。“译者在翻译过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强调

（胡庚申，程中对语言形式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2009：2）。世博会主题标语的英文原文用了一个很“better”，“含义明确，有灵性的这个词又不乏想象空

”，“具有动感，（http：//具有发展、挑战的含义”间

www.expo2010.cn），“更而如果中文机械地对应为，“better”好”似乎含义就不及英文原文的含义丰富。从句型上看，英文句型采用并列结构，简单明了，但仍然有发展想象空间；而如果中文也同样对应并列

“更好的城市，，更好的生活”就会显得单调。结构

且不说这样的译文不能体现城市和生活的关系，单

这样的结构是一个状态的表述，从中文语言角度看，

“better”的动感和发展性。因此，不能体现英文考

虑了翻译的生态环境，此时语言维的适当转换就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使必不可少的。译文采用

动句型就很好地体现了原文的发展过程。通过这样语言维的转换，译文完整体现了原文的含义。

“译者在翻译过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要求（胡庚申，程中关注双语文化内涵的传递与阐释”

2009：2）。这一点在上海世博主题标语这一特例中体现了原文和译文的高度一致：中英文想要表达的文化内涵一致，都希望传达城市和生活之间的关系这一主题。

“译者在翻译过程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指

中关注双语交际意图的适应性选择转换”（胡庚申，2009：3）。上海世博主题标语的中文充分体现了英——城市与生文的交际意图：宣扬了本届世博主题—

活。语言学家Buhler1934年在《语言论》中指出，语言有三大功能：描述功能、表达功能及呼吁功能（朱2001：17）。作为公示语的特例———永升、严世清，上海世博主题标语的中英文也很好地体现了这三大基本功能。我们认为世博主题标语的中文翻译之所以需要对英文原文句型进行调整，不光是照顾到了语言维的适应性转换，也是为了在交际维度上能够使中文译文更好地体现呼吁功能。因为英文原文“语意温馨，亲和力强，有利于英语国家的接受和参

与”（http：//www.expo2010.cn），而中文译文调整

为使动句结构更符合中国人的表达习惯，从而也才能更好地在中国国民中起到宣传、呼吁的作用。

由此可见，上海世博主题标语的中文译文很好地满足了生态翻译学所提出的翻译标准，实现了至“三维”的选择转换。少

二、生态翻译学对公示语翻译的启发世博主题标语属于公示语，既然生态翻译学可以解释世博标语翻译的一些疑惑，那么我们不妨大

“三维”胆用生态翻译学中所提出的原则来指导历来为专家所诟病的公示语翻译，或许可以使公示语

错路。翻译少走弯路、

1.语言维

公示语翻译在充分考虑了翻译的整体生态环境

后，首先应该考虑对语言形式的适应性选择。因为译者所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语言形式。一些公示语出现错译现象正是由于译者对语言维的考虑不

“小心碰头”“Attentiontoyour充分。例如将翻译成，Head”就犯了望文生义的毛病，机械地对应，而没有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必要的语言转换。正确的译文

“MindyourHead”。应为

有时候对语言形式不进行调整会使译文产生歧义，例如一家自助洗衣店有这样一则公示语：指示灯灭后请取出所有衣物

译文：Automaticwashingmachines.Pleaseremoveallyourclotheswhenthelightgoesout.

译文中的removeallyourclothes容易让人误解

。“remove”本是一个为是脱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

“取出”很好的词汇，意思上也的确有的意向，而在

这个场合下，为了避免歧义，我们就必须在语言维度上重新选择调整，不妨将译文改为：Automaticwash-ingmachines.Pleasetakeoutalltheclotheswhenthelightgoesout.

从语言维的层面，很多时候译者要对词汇进行选择调整，当出现较长的公示语时，句子结构的调整就更无法避免。例如下面这则例子是原英国人开办的沪宁铁路车厢通告文字，中文四字词语并列，而译文如果也都用短语翻译就会显得结构松散，需要调整：随地吐痰，最为恶习。既惹人厌，又碍卫生。车站月台，尤须清洁。倘有违犯，面斥莫怪。

译文：IntheInterestofCleanlinessandPublicHealthPassengersAreRequestedtoRefrainfromSpit-tingintheTrainsorWithintheStationPremi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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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化维

公示语翻译中文化维的考虑也不能忽视。译者

“原语文化和译语文化在性质和内容上存需要关注

（胡庚申，2008：2）。例如举世闻名的八在的差异”

达岭长城附近有一公厕，里面只有小便设施，因此中“禁止大便”。这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可作为文标示

“No旅游景点，需要对应的英文翻译时，就被译成了Shitting”。显然在这里译者没有关注译语文化中这个表达的内容和性质根本不对应原文意思，在译语

文化中是非常粗鲁的表达。有人建议对于这样的公2008：45）。又式语可以考虑不译（参见李玉良等，

如：各位乘客：当您乘坐公共汽车时，请您尽量将座幼、病、残、孕及抱小孩的乘客。谢谢您的位让给老、合作。

译文：Pleaseofferyourseatstotheseniors，chil-dren，pregnantwomen，thesickandthedisabled.Thankyou.（李玉良等，2008：45）

“老”“senior”此例中将原文中的翻译成而不是“old”也是为了照顾到了外国老年人不喜欢被人看因此译文在文化维上做了成老而无用的文化心理，

“留学生公寓”“Inter-必要的调整。同样，将翻译为nationalStudentsDorm”，而不用“ForeignStudentsDorm”“foreign”也是为了避免这个词在西方文化中会让人感觉陌生的负面作用。

3.交际维

“公开面对公众，既然公示语被定义为告示、指

示、提示、显示、警示、标示与其生活、生产、生命、生（戴宗显等，态、生业休戚相关的文字及图形信息”2005：38），那么势必需要实现特定的交际意图，达到告知、宣传和呼吁的功能。所以公示语的译者就不可避免地需要关注交际层面的选择转换，才能在译文中取得和原文一样的交际意图。

在具体的公示语翻译中，我们发现要很好地关照到交际维，某些具有告知或呼吁作用的公式语在

“暖”翻译时偏向增加或改用色调词汇。例如，对于“禁止”类的公示语，照顾到英语语言文化中强调民“prohibit（ed）”，主的特点，翻译时不用以免给人居“no”高临下的感觉，而改用柔和一些的结构，从而

可以更好地达到交际目的。如：禁止停车（NoPark-ing）；禁止乱扔废弃物（NoLittering）等等。有时为了交际维最大限度的实现，译文可以非常礼貌地表达一些告示或警示。例如：禁止吸烟。这是一个非常常见的公示语，我们可以翻译为最生硬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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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okingStrictlyProhibited”；也可以用柔和一点的“NoSmoking，Please”；也可以翻译为译语读者可能“ThankyouforNotSmoking”。这三种最愿意接受的

译文从语言层面上看都是正确译文，但如果考虑交际层面，译者在考虑了不同的翻译环境后能够有更明智的选择。

当然，很多公示语翻译不是只体现一个维度的考虑。我们只是为了说明方便，将“三维”分开举“三例。更多时候，公示语的恰当翻译同时体现了维”原则。例如：为了公众利益和环境保护，机动车停驶时请关闭引擎。

译文：IntheInterestofthePublicandtheEnvi-ronment，PleaseSwitchOffYourEngineWhilstSta-tionary.（2006：92）注释：

①

对于北京奥运会的主题翻译王东风曾做过深入分析，详，2009年第一期P12-13。王东风在其文见《中国翻译》章中从语域、互文干扰的角度对这一标语本身是否合适提出了疑义，但笔者在此并不对这一问题进行探讨。只是以奥运标语做为参照来分析本文重点讨论的世博标语翻译。

②《政治学》卷A章二③

本文笔者不考虑北京奥运标语是先有英文还是先有中文。为了和所分析的世博标语做个对照，本文分析奥运标语时也会从英文到中文的顺序来讨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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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中国翻译，2005，（6）.奥运会主办城市伦敦为例［

［2］公示语集锦之一———2005年夏英国伦敦实地采集

［J］.中国翻译，2006，（2）.

［3］胡庚申.从术语看译论———翻译适应选择论概观

［J］.上海翻译，2008，（2）.

［5］胡庚申.生态翻译学解读［J］.中国翻译，2008，

（6）.

［6］刘艳芳.从翻译适应选择论看新闻报道中隐喻习语

J］.上海翻译，2009，（4）.的翻译［

［7］李玉良，J］.上海于巧峰.汉语标识语的英译原则［

2008，（1）.翻译，

［8］朱永升，M］.上严世清.系统功能语言学多维思考［

2001.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9］http：//www.expo2010.cn［10］www.people.com.cn